·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架空私设有
·前接 爱恋伊 以父之名 均可见所在合集
·发文顺序不等于剧情顺序
·或许有些许懵逼
·欢迎猜剧情啊!!!!!
·点梗最后几天啦 戳我戳我
·其它文章戳 ARASHI相关文集合
第七章
1
哒。哒。哒。
躲在角落里的天使捂住伤口,努力缩起巨大的羽翼,想要藏匿于黑暗之中。
哒。哒。哒。
软皮鞋跟踩上地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十分钟前所经历过的极致恐惧再次笼罩全身,贯穿肩膀的丑陋伤口刺痛,却没有溢出一丝血色。
哒。哒。哒。
追踪的人似乎已经走远,天使深呼一口气,慢慢从阴影显现,想要往来路撤离,转身,一个全身黑的人影猝然立于他身后。
狰狞骇人的骨架愉悦舒展抖动,包裹着它的,长着腐木颜色虬结的黑红皮囊。
手杖上的红宝石,发出天使殒灭前所能看到的最后光亮。
2
“你知道为什么恶魔的翅膀没有羽毛吗?”
二宫和也看向身边问话的人,这个他两个礼拜前认识的莫名居住在地狱深处的天使。
“不是天生的吗?”
他眨眨眼回问。
“不是哦。”天使眼神纯真,睫毛浓密卷曲的漂亮大眼睛闭了又睁,摇摇头,“据说最初恶魔本也是天使,但因为惹怒了上帝,被罚下地狱,翅膀上的羽毛因为无法承受地狱里四处流动的熔浆的温度渐渐脱落,露出下面的皮肉,又因为常年的灼烧,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是说,”二宫和也看了眼天使漂亮的长着丰满羽翼的翅膀,“天使和恶魔,本质上是一样的东西。”
天使展开一个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
“谁知道呢?”
3
二宫和也听到了钢琴声。
他在地狱里生活的这一片区,似乎是远离低等恶魔聚集地的高等级管理者才有资格进入的住所,自大野智把他带到这里之后,除了魔王大人以外的恶魔,他也只见过一位而已。
二宫和也回想着那位大眼睛的执行官来到他房间递给他一堆生活用品的样子,一举一动间的礼数周到得像是个贵族世子。
Sho,那位恶魔执行官这么自我介绍,边说还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
思绪回到当下,二宫和也突然意识到,在地狱魔王的寝宫里听到钢琴声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更何况那弹奏者似乎还并不熟练,音阶断断续续,时不时还似乎敲错了几个,匆匆忙忙修正,节奏乱得一塌糊涂,但好歹还能让人听出整首曲子的大概旋律来。
他随着钢琴声走过去,来到一个房间外,门没锁,他微微施力就推开来。
这就是他与天使Jun的初次见面。
3
不过比起天使Jun的存在,最让二宫和也意外的,是时不时会过来教Jun弹钢琴的Sho。
“Sho会很多乐器的。”
魔王笑眯眯地坐在二宫和也身边,看二宫和也摆弄从Jun那里淘来的,曲名叫Dream的乐谱
“唔——”二宫和也发出一声感叹,“活得久就是好,什么都能学会。”
Fufufu地几声低笑,大野智没说话。
倒是把二宫和也看得有些背后发毛。
“诶。”他手肘碰了碰大野智,“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大野智抬起眼皮看他。
“说不上来,”二宫和也边思考边打量着手里的纸稿,据说全地狱最亮的灯都被大野智搬进了他的房间,完全避免了两人初次见面那晚时昏暗不清的尴尬,“我觉得十年前你的话要多一些。”
二宫和也顿了顿,后半句话卡在喉头。
笑容也没这么温柔。
做神父的这十年里,因为那晚的场景在二宫和也脑内不断回想,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楚得好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他突然意识到,反倒是在大野智再次见面的那个傍晚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好好看过大野智的脸。
说起来,确实从那时见面就隐约有了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自从十年前那道闪电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原因,但大野智整个人的状态……
二宫和也接着翻页的动作悄悄观察身旁的魔王。
就好像是缺失的一部分终于找了回来一样。
手指摩挲着微微卷起的纸边,二宫和也决定换个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魔王到底怎么当的,怎么藏了个天使在自己寝宫里?”
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天使。
二宫和也默默腹诽。
大野智好笑地上下扫视了一遍二宫和也。
“你是个神父,不也被我藏在寝宫里吗?”
“这能一样……不对,你是说,你和Jun也做了交易?”
喂喂喂,我怎么嗅到了一盘大棋的味道?!
魔王摇摇头,坐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天使没有能够用来和我做交易的东西。”
“灵魂?”
“对。”
“可人死后灵魂不都是要上天堂的吗?天使怎么会没有灵魂?”
“又不是所有魂魄上天之后都能成为天使,这背后当然付出了代价。”
“什——!”
“是啊,”大野智后脑勺靠在沙发靠背上,勾起一边嘴角,眼睛里红光闪亮,“虽然答案会让你很失望,但事实就是,上帝和魔王做着同样的生意。”
4
“不!这……这不合道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灵魂的人类最看重的是什么?自主人权。你会一辈子都只遵照你的父亲的命令生活吗?相反的,你再看看那些所谓天使?”
“不……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上帝!”
年轻的神父愤怒地抓住了大野智的衣襟,佩戴的项链上的十字架刺得他胸口剧痛。
魔王并没有制止神父的动作,依旧微笑看着二宫和也。
“诋毁这种事情我不需要做,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大野智歪歪头。
“你手上的乐谱就是最好的证明,二宫神父,知道那是谁写的吗?”
“……谁?”
“我的爱人,十年前,上帝把他带离了我的身边。”
5
“他真是这样说?”Jun眨眨眼,“不过我也确实听Sho先生说过,这个乐谱是一个恶魔写的。”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Jun摇头。
“所以那个不知名的恶魔就是大野智十年前的爱人。”
二宫和也莫名对手里这些羊皮纸产生了点厌恶。
“不过也不一定啊,Sho先生说这个组曲的作者从来没到过地狱,所以这个曲子写得就是他对地狱的各种幻想。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没到过地狱的恶魔吗?说是恶魔有可能只是Sho 先生口误了呢?”
口误?那个头发三七分戴银边眼镜感觉每天看十八份报纸的恶魔执行官会口误?
“而且这个曲子还没写完呢。”Jun手指着数字最末的那页纸,“第七章只写了一两排,激昂的调子才起了个头。”
二宫和也扬了扬手里的其它的乐谱。
“Jun你完整听过整个曲子吗?”
天使愣了愣。
“没有,Sho先生每次来只会弹他要教我的那部分。”
二宫和也行点点头,眯起眼笑得颇有几分窝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那位魔王本色。
“今天要不要听听看?”
6
在恶魔看来,什么才能叫做是美好呢?
是岩浆肆流的狭小空间里,四面八方环绕不绝的刺耳哀嚎,还是在炎热夏日里的一角阴凉地方,和恋人分吃的冰棒?
是宽敞房间中裹着高级丝绸的冰冷铁床,还是舒适小屋里只能依偎而卧的榻榻米?
是永无止境的猜忌、妒嫉、恶毒与怨恨,还是没心没肺的信任、坦白、善良与喜欢?
7
指尖下音符跳动,这组曲的主人仿佛在与听者讲故事,又仿佛是在为自己记录过去。
他的心弦舞动着,舞动着,舞动着。
和他创作的旋律一起,编织了一个让人沉醉不已的梦。
8
二宫和也醒来的时候大野智一脸担心地站在他的床边。
“怎么会弹着弹着琴就晕倒了呢?”大野智手忙脚乱地把二宫和也扶起来靠着床头,“你有好好吃东西啊!”
二宫和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茶几上的水壶。
大野智立马转身去给他倒水。
“一个有心写组曲的作家,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稿子暂停到第七章呢?”
魔王的动作一顿。
“一个沉睡的人,又为什么会做梦呢?”
不顾手上的水杯只装了一半,大野智瞪大眼,猛地回身。
9
“暂停是为了策划更好的后续,做梦则是为了带着思考醒来。”
“你说对吗。”
“地藏大人?”
Fin.